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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?这个字怎么读(凫怎么读)

心意怦怦……

媒体断言,三星堆土地下,潜蕴着的宝藏或许只是露出海面的冰山一角,即将在10月揭幕的,以及未来的考古发掘将会绽现出更为博大恢奇的世界。还会有哪些石破天惊的珍宝?我们只能悬想神思。

但是,不妨继续探究已有的器物。

上个世纪初,甲骨文的现身,改写了汉字的历史,让我们重新认识了一些汉字最初的形态,解开了一些汉字字形变化之谜。后来,各种文物的出土,则又让我们可以体会到一些汉字之形态据以产生的“原型”。三星堆的数次挖掘,奇珍异宝震惊天下,则使我们在惊叹先民的恢诡谲怪的神奇想象力、创造力的同时,对照这些无比珍贵的“原型”,以极其珍贵的感性直观,探寻汉字初文形态的由来。现在,可以用现代科技,以及古生物学、古地质学、古气象学、古人类学,乃至远古政治、经济、军事、交通史等各个方面,研究这些绽现的器物背后的世界中,古代神性世界和人类世界显露的端倪。是否可以从三星堆的神祇、器物,与汉字字形之间的联系,来审察、谛视这一神奇的谜一样的世界?

神话就是那一时代科学与艺术的总和。“蚕丛及鱼凫,开国何茫然?”谪仙人李太白,虽然茫然于远古,却神思萦绕于“尔来四万八千岁”的灵异。古蜀国的“蜀”字,这个硕大的眼睛长在额头上,脱离群众的家伙,是蚕么?至少,文字学家认为,大眼睛下面的弯弯勾勾,是蚕的象形。而这么突出的大眼睛,在三星堆的塑像中,几乎是常态化的设置。上个世纪90年代,已有学者从“蜀”字甲骨文,来观察三星堆许多眼器具、塑像的“蜀”性。下面此图被三星堆博物馆命名为:鸟身人面像。但我们却看不到“人面”,而只看到一只“大眼睛”。下面的身体,在我看来,倒是像蚕宝宝的艺术化。这位“高余冠之岌岌兮”的怪物,是否就是“蜀”的化身,是甲骨文“蜀”字的“原型”呢?许慎所谓:“葵中蚕也。从虫,上目象蜀头形,中象其身蜎蜎。《诗》曰:‘蜎蜎者蜀。’”这个可爱的怪物,身体应当是“蜎蜎”的虫状物。又“蜀”有“独”(獨)义,这条单独的尾巴是否含有此意?

甲骨文“蜀”字举例

甲骨文“蚕”字举例

那么,这个“蜎蜎”的神像,是蚕丛吗?抑或“蚕”与“眼睛”、“高冠”之合体,即“蜀”?均不敢妄断。忽发奇想,以两位好友的直观,来检验一下这个小怪物究竟像什么。女作家曰:是戴毛线帽问天的蛇怪宝宝。再仔细端详:又有点像章鱼向下吞没直立蛇的进程!古文献学家男曰:是寿星老爹的大脑门?垂下的好像那老爹的肉髻啊!又好像章鱼或墨鱼、乌贼?难道是从《山海经》里跑出的怪物么?好友朱崇才教授则亲临现场考察,与三星堆博物馆持相似观点:总觉得这货应该是个鸟人,不是蚕人;对应的或许是上夔下鸟。

汉扬雄《蜀王本纪》:“蜀王之先名蚕丛,后代名曰柏灌,后者名鱼凫。”蜀地的神坛上,当有蚕丛、柏灌、鱼凫这三位国王。三星堆发现的3000多年前的丝绸遗存,表明其时桑蚕业的发达,神化的“蚕丛”何在?只能付之悬念。但是,“丝”在“眼”在,蚕丛国王,似乎快要呼之欲出了!

传说中古蜀的第二任国王是柏灌。柏,是树木。三星堆发掘中,神树、树叶,均繁茂华滋。灌,是否与大洪水有关?未知。但,灌字所从之“雚”字,当是本字。戴金面罩的头像。是否那位“天线宝宝”?聊作遐想。

甲骨文“雚”字

甲骨文中,“凫”字颇为难解。主要因为,不知道“鸟”字下面的“人”字何意。根据字形,尤其是金文中变异的“人”形,或以为此“人”是俯伏的,由此而根据讹变的、拓扑变形的图象来作阐说。

甲骨文“凫”字

金文“凫”字

蚕丛之下的鱼凫之“凫”,在鸟崇拜的三星堆中,可以找到吗?我想,最新发现的塑像,或许就是“鱼凫”之“凫”。在有限的图像中,我们可以看到这位抱持着鸟儿的铜人似乎面目模糊,鸟儿自然地超出了人。凫,《山海经》:“鹿台山有鸟,状如雄鸡,人面,曰凫徯。”又官名,《周礼冬官考工记》:“凫氏为锺。”《正字通》:“凫入水不溺,以名锺工,取虚浮之义。”

为官名,可能与原为具有神性相关。神性王国变为政治王国,其中介或许是艺术、美学,可以使原来的神性精神无缝对接到现实心灵。神所司职事,与神之名号往往为一。恰如现代的“编辑”、“教授”,名目与其所从事的职事在汉语中是相同的。“名不正则言不顺”的“正名”的重要性,从古至今,均是如此。那么,如何体现在身心姿态,即外形的塑造上?尤其是,神话中的“操蛇之神”,铜像中的这位“持鸟”或“操鸟”之神,如何命名,恐怕相当重要。

三星堆许多塑像均是规模化制造出来的。如眼形器、如“若”、“臣”、“相” 形人。他们的名,即“字”,后世相沿不绝。

那么,“隹”、“鸟”,“人”、“大”,“手”、“足”等字,怎么成为偏旁,为什么有着不同的组合?毕加索如何遇上了夏加尔?汉字图象的构成,如何具有特定的“语法”?我想,这不仅与汉字和远古神性世界具有的深邃根源相关,而且更与中国思维的图象性相关。

这里,我们不妨从这个小人来看。或曰,根据此人与三星堆大青铜立人像颇为相似,不过是大小不同。暂且存疑。

但是,手的形态,乃至双手的形态变化,却产生出不同的表意后果。如,单手的方向,左、右;双手相交的不同形态变化等。

人,与手持之物发生关系,而生新名。如汉字“年”,甲骨文是:

许慎曰:“榖孰也。从禾,千声。”甲骨文卜辞中的此字,许慎没有见过,解释有误。当代学者从甲骨文、金文中观其字形,认为,其上部为“禾”不误,其下则是“人”。甲骨卜辞中的“年”字,也与祭祀有关,与神有关。或曰,此字是人的头上带着“禾”。我想,“人”为侧面图象,字中的短画,表示的是人的手臂,所以,表现的应当是手持禾榖之人。

这样,我们来看甲骨文中的这个“凫”字,就知道,下面的部件“人”字,表现的是手中持鸟的动作。而这正与考古学者手中所持的这枚塑像意态相同。或许,青铜大立人的手中,还抱持着其它的灵物,有待一一现身。

蚕丛及鱼凫,还有中间的柏灌,都在三星堆的地下静静地谛视着我们的好奇的眼睛吗?

期待着未来的惊醒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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